Mushroom

【克红】交易

答应给朋友的克红，这对好难写.......

“克莱恩......”

“克莱恩......”

“克莱恩......”

迷迷糊糊的睡梦之间，克莱恩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

又是哪位信徒吗？克莱恩憋着一肚子火气睡眼惺忪地床上坐起，灵性直觉让他下意识地望向窗边。

乌托邦的月亮是永恒的，此刻正值深夜，恬静的月光洒落在窗沿，留着半长红发的英俊男子靠坐在窗台上。他的脸上隐约可见腐烂的痕迹，在见到克莱恩醒来后，两边的脸颊上裂开了两张嘴争先恐后地说道：“哦，他醒了。”“嘿，不可思议，他序列升的可真快.....”

而脸的主人则是阴恻恻地笑了两声，随后接道：“你们说，我要是把这个地点透漏给小乌鸦他们会发生什么？”

“那你会被阿蒙抓住。”克莱恩假装冷静地说道：“不知道这位红天使大半夜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哈，看你就像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未免有些怜悯，于是来施舍你一次机会。”梅迪奇双手抱胸，故意用上了可怜他的口吻。“我可以帮你加速仪式的完成，至于报酬——”梅迪奇拉长声线，“日后再谈。”

克莱恩迅速在心里思考了一下这事的可能性，乌托邦能被梅迪奇找到就能被阿蒙、查拉图找到，更何况要是放任梅迪奇出去，这个地点的泄露就更快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完成仪式喝下魔药晋升，相信梅迪奇虽然也有危险，但是相比之下风险更小，更何况——

还是预支报酬。

克莱恩一副并不信任梅迪奇的样子，他警惕地说道：“让我再想想。”

“你难道还有选择权吗？”梅迪奇嗤笑一声，“你也好，那头狼也好，你们占卜家都喜欢想这么多吗？”

“好吧。”克莱恩有些疑惑梅迪奇如此急切地想要促成这次“合作”的目的，但是现在形势严峻，不可能一点风险都不冒就成功。“我答应你。”

梅迪奇从窗台上站起，伸了个懒腰，“这才对嘛，当黎明到来时我会再来找你的。”他脸颊上的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缓缓闭上了。

克莱恩目送着梅迪奇远去，倒也没试着阻止，他相信梅迪奇既然敢来到乌托邦就一定有他的底气，无意义的试探只会让这本就不愉快的合作接近破灭。但他还是意思意思探查了一下乌托邦的密偶们，一是这样子可以防备梅迪奇做手脚，二也是警告梅迪奇自己是随时掌控乌托邦的，至于三，就是预防梅迪奇用空城计而已。

意料之中的，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克莱恩从床上跳到地上，随手拉出一套黑西装换上，又拖出一根拐杖，就像是鲁恩富人区里随处可见的绅士。到了黎明，梅迪奇如约而至，他还是穿着那副染血的盔甲，像一只大猫一样跳上窗台，看到克莱恩的装扮后忍不住嘲笑道：“嘿，我差点以为我又回到了那个装模作样的鲁恩。”克莱恩早已习惯了梅迪奇无处不在的嘲讽，他回击道：“是让你想起了和艾因索伦共度的日月了吧。”

不等梅迪奇接话，克莱恩又问道：“那么，你要做什么？”梅迪奇笑道：“你带我在这转转，让我好好欣赏一下这个老鼠窝，然后就能帮你加速仪式进程。”

克莱恩将信将疑地打开房间的门，领着梅迪奇出去。白天的乌托邦热闹非凡，旁边的商铺热情地招呼路过的行人，抹着浓妆的女子拖着一手摸着后退发际线的男子随意地走进商铺又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携着他的伴侣跟摊主讨价还价，最后在伴侣的劝说下接受了摊主给出的价格，几名年轻人打闹着，一起逗弄中间沉默寡言的青年。

克莱恩和梅迪奇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他们就好像是透明的幽灵，穿过一处又一处的情景，一群小孩嬉笑着追逐白鸽在街道上奔跑，克莱恩伸手试图捕抓白鸽，却只摸到了尾端的羽毛，逃脱的白鸽扇动着翅膀在天空中飞翔。梅迪奇嗤笑一声：“先不说这些都是你的密偶，怎么，占卜家途径已经没出息到抓不到一个白鸽吗？”

“到底还是要比猎人途径有出息多了，不至于被一锅炖。”克莱恩有样学样地嘲讽道。

大道上开来一辆载着慢慢货物的马车，车夫大声喊道：“让开！让开！”克莱恩抓住梅迪奇走到一旁的小巷。梅迪奇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什么一样勾唇笑起来，“你说，要是我把这里烧掉模拟一场火灾怎么样。”下一秒，他就被克莱恩掐着脖子按在小巷的墙上。

外面的吵闹声和此处的安静像是不同的两个世界，克莱恩还能感受到手掌处传来的，跳动的脉搏和触及的温热的皮肤，简直——

简直就像是一个活人。

“不要以为我们现在是合作你就能为所欲为。”

克莱恩凑近梅迪奇，冷冷地盯着他，他们额间的发丝相触，连呼吸都近在咫尺，就像是夜晚里纠缠的情人，但是就连每一口呼出的气都带着敌意。

“哈哈哈哈哈——”梅迪奇突兀地大笑起来，“你真有意思克莱恩，就像是一个低序列那样易感，你知道吗，你威胁我的样子就像是刚出生的小猫一样。让我猜猜，外面那些密偶是不是都有原型，那些你遇到过的，死去的人？”

最后他总结般的嘲讽道：“你真像个人。”

克莱恩手上的力气不由得加大了，梅迪奇毫无感觉一般舔了舔嘴角，他望着眼前这个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掐死的男人，问道：“要来做爱吗？”

什么？克莱恩震惊得连手都松开了，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幻听了。梅迪奇见到克莱恩的反应，在一旁笑到直不起腰。“我只是开个玩笑哈哈哈哈，你该不会，还是个处男吧？”梅迪奇挖苦道。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克莱恩恼怒成羞地喊道，手上已经准备要从旁边的空气中拖出点什么。

梅迪奇突然又站起身，一本正经地对着克莱恩说：“我不是开玩笑，来做吧。”

克莱恩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被恶心到脸色铁青，至于使用古代学者的能力，自然是被抛到脑后了。

“无面人的控制能力就这样吗？”梅迪奇轻蔑地说道。

“我觉得我没必要在你的性骚扰面前维持表情。”克莱恩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你还需要再走走吗？”

“不用了，这个儿童乐园我已经逛够了。”

克莱恩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礼貌性地问道：“要我送你吗？”

梅迪奇歪了歪头：“嘿，你看上去很迫不及待我走。不用你送了，我只需要像这样——”他打了个响指，一团火焰从脚底窜起，将他整个人包裹，一头火红的头发在火中舞动，自由而散漫。随后，梅迪奇连人带火消失在原地，斑驳的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只烧焦的鸽子。